一
我认识一个女人,她是一个给人感觉很冷的女人,好象单衫只衣走在冰天雪地里,靠近她就簌簌发抖。
她叫冬雪,出生在北国的冬季。
她辗转来到南方的城市,和我遇上,我是一靠捡漏过日子的男人,在古玩市场转悠,用犀利的眼光在一堆不值钱的东西里面挖掘宝贝。好几次用廉价买来的古董卖了好价钱,生活也就一帆风顺,过的有声有色。
那天下午,我看见了冬雪,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角,她的面前放着几把陈旧的折扇,看过去有些年代,扇面上是龙飞凤舞的字,还有一些是清秀的竹与石。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落日的余辉映照在她的身上,出现了一片淡黄色的光晕。她的脸很干净,却没有一点表情。
或许是大家对扇面不感兴趣,她的面前很空旷,我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拣了一把扇子。上面画的是瘦瘦地竹,寥寥几笔,把竹的神韵刻画的淋漓尽致,印章上的字迹毁的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我的心里还是一惊,从品相上看,它一定出自名家的手笔,而且应该是明清时期的画家。
我心里一阵窃喜,如获至宝,表面却不露声色,问她要多少钱?
她不说话,只是用她的右手伸出一根手指。那是一根很白嫩很细长的手,指甲上涂抹着一层黑色的豆蔻,泛着白色的细点,看上去很美,也让人有些微的心疼。
我心里一惊,以为她要价一万,就摇着头说太贵,站起身来佯装要走的样子。
她看也没有看我一眼,坐在那里,像一朵安静的睡莲。
我在古玩市场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回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依旧和先前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前的扇子一把也没有少。
我有些舍不得那些扇面,太喜欢,忍不住对她说:一万太贵,能不能便宜一点。
她终于看了我,眼光很冷,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她说话了,声音很细,像一滴水落在青石上。
她说:每把一千。
我买下了所有的扇面,心里嘀咕着,真是一个怪怪的女子。
二
我喜欢一个人坐在僻静的吧台喝酒,喝很冰的啤酒,一口就是一大杯,然后看着迷离灯光下的红男绿女,她们放浪形骸,在热浪还没有席卷过这座城市的时候,她们开始穿上了很暴露的裙子,略微弯腰可以看见里面五颜六色隐私的风景。
她们是很风情的女人,和我一样的寂寞,她们渴望着一次艳遇,而我不同,对眼前的女子无动于衷,我纯粹是来喝酒的,我喜欢那种冰凉像无数的针扎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的寂寞靠酒来排遣,并不是说我有多纯洁,在这团泥潭里如何的洁身自好,偶尔也会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
那一天夜晚,我照旧来到了酒吧,一个外面看起来很不起眼的酒吧,里面装修的很有格调,是一种复古的风格,像是回到了前世。
我没有想到我会遇上她,那个在古玩市场卖扇面的女子,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上面没有一点图案,露出的脸、脖子、手臂、脚却十分地白,显得高贵而冷艳。
她坐在了我常坐的角落,手支着头,葱白地指尖夹着一根烟,在那里吐着一个又一个地烟圈。
我坐在她面前,要了冰镇啤酒,喝着啤酒,无聊地玩转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然后懒懒地看着她。
她的唇很红,红的有些紫,有些黑,我看着看着突然身体躁热起来,想要吻她,把自己的唇轻轻地印上去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竟然想带她回家,和她上床,想很粗鲁的扒掉她身上的衣服。
我用啤酒抑制住自己的不安,一杯一杯,面前的瓶子就有了一打,我还没有醉,依旧精神亢奋。
她始终不说话,眼里很空。
我去洗手间经过她面前的时候故意一趔趄,往她身边靠去,她微微转身,擦肩而过,我却第一次与她有了身体的亲密接触,很凉薄的肩,像很冷的一池水,我掉了进去,挣扎着,到不了尽头。
那一夜我喝多了。
三
她的影象莫名其妙地驻进我的脑海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去古玩市场找她,去酒吧遇她,她像风一样无影无踪,我的心里很失落,就拼命的喝酒,然后带上一个妖艳的女子回家。
我和她们缠绵的时候她的脸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很冷的一张脸,让我兴味索然,我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抽烟,把头埋在蓄满水的浴缸里到呼吸困难。看着镜中的自己,很苍白的脸,渗透着丝丝恐怖。
我开始失魂落魄地找她,一次又一次都是无果而终。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我无精打采地走近古玩市场,出人意料地是,她在那里安静地坐着,面前依旧是一些看上去有些陈旧的扇面。
我什么都没有问,把那些扇面统统买下。
我给钱的时候说:我想和你去酒吧喝酒,不醉不归。
我没有理会她的表情,拉着她的手就走,走的很快,看起来像小跑,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出声,任我拽着她的手,在街市上奔走。
那一天,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像天使一样的美丽。
她的手很冷,到酒吧的时候还是很凉薄,我始终没有捂暖。
我喝着酒,喝的很快,一会儿面前就摆满了空瓶子,我不时拉着她的手,给她说着一些有关风月的话。
她依旧缄默不语,喝着红酒,抽着烟,眼里空空洞洞的,暗的无边无际。
我拿过她手中的烟狠狠地吸了两口,抱着她的头把唇印上去,用舌撬开他的嘴,把烟雾吐了进去。
我显得有些霸道,有些贪婪,有些猴急。
她依旧没有反抗,连一句拒绝的话也没有说,任我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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