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同居的真相
抱着花瓶从厨房里出来,插好的百合美丽无比,他坐在沙发上看我,眼睛纯净如水。在那一瞬间我有点怦然,曾经有一个这样的午后,我从厨房里出来,加非从我身后用他温暖的手抱住了我的腰,低声说,“这是真正的人腰呵”,一种让人激动的颤栗从我内心跳跃,我多么愿意时间就这样停止,让我在加非的怀里,永远。
一个夜晚,公寓外的树叶子一直哗啦啦地响着,我对着电脑打下一些我想看到的文字,JAZZ一直在房子里低低地和这些叶子秘密呼应,我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其实它应该响了很久,只是我一直以为是叶子的声音。我打开门,他坐在门口,放着一只箱子。他带着他的行李,来和我同居。
因为是同居,我有了一个能温暖我每到深夜就发凉的双足双手的人,因为是同居,所以他带的是行李,而且,我知道,时间不会很长,就是一只箱子的容积。从此我和他不再谈到肖碧,她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活里,至于他,我无所谓,我说过,我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温暖我的手脚,为我付房租的男人。
我曾向他坦白我的这种想法,“你怎么可以这样直接,单纯也可以让人害怕。”他叹息着,又一次抱着我,似乎要和夜晚的空气掠夺与我亲近的每一秒钟,那一瞬间,我们是最真实的男人和女人。
直到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不太好的梦,我自己赤脚走在雪地里,越走越冷,于是我就醒转来。我马上意识到原因,一点了,他还没有回来。我摸到身边空空软软的被子,从它们身上不能找到一点热量,就连窗外白色的月光,都比它们要有人情味一点。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寒冷,于是我打了他的手机。响了很久他都没有接,就在我犹豫着该不该挂了算了的时候,他接了电话,从他的气喘声中明白了他在做什么,明白了他和谁在一起,无声地挂了电话,一种冷清和失落让我焦躁不安,索性打开窗户,迎着冬天的寒风,把手机扔进了楼下的花圃。是时候结束了。世上只有说不完的话,没有不过时的手机。
其实,今天中午,肖碧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已经选好婚戒了。
我知道你想说,其实我一直都在妒忌肖碧,是的,既然这样说了,就当我是在妒忌她吧。她比我幸运,父母都是知书识礼的人,家教甚严,但又都很宠爱她,而我,只有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父亲,我的母亲,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一个伤心的妻子,我讨厌待在家里,我讨厌父亲那纵欲过度的眼睛,和母亲忧郁的眼形成太鲜明太强烈的对比。所以,向我献殷勤的人中,不乏有妇之夫,他们,往往会受到我的戏弄,然后恼羞成怒地离开。不管这个男人多么优秀,一旦他打算对一个女人负起一生的承诺,他就应该学会老实。
从这点来说,婚姻也许没有一点乐趣,但很保险,或者说是一个牌子很好的冰箱,可以永久保鲜,让鲜嫩的蔬菜肉类变成结冰的冻物,需要时,用亲情解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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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sam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