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初接触墨村时最先喜欢的是源正康(尽管康少的唱功被人直接点×)。已经接近三十可那把嫩的能掐出水来的正太嗓音让人听得心里发痒。更加了解墨明棋妙后耳机里天天重复着放《画未》《书成》,趴在电脑前逛烟花君的贴吧,看他长草了也不更新的博客。对河图的认识仅仅停留在这家伙很有才很自恋且有个L、N不分的可爱的小毛病,因为他的声音真不是我喜欢的那款。但不只从何时起,单曲循环的歌变成了《如花》《倾尽天下》《为龙》《阳关调》等等,再一百度那些歌才发现,哦,原来大部分都是他自己作曲编曲的。从此我开始叫他38图,正式加入荼蘼,成为他众多粉丝中的一员。
我有个不十分好的习惯,不论听歌还是看书,只要歌名或书名不合我意,那我就很难去听去看。河图的《第三十八年夏至》出来时不知为何让我觉得跟郭敬明的某本书有关系,心想不听也罢,这时耳机里放的依旧是《如花》。昨天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就奔38图的贴吧而去,无意中看到一句“第三十八年夏至,你说带我去台北”后,手指似不受控制一般在酷狗里打上《第三十八年夏至》。音乐起,旧唱机咿呀着“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瞬间各种思绪似被一点一点地揪起,那歌里的戏子水袖挥来,勾住了我的心,眼中也氤氲了雾气。
“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静静合衣睡去,不理朝夕……”世说戏子无情,只因少有人看到戏子重彩朱漆下的真情真意。他不停的演着别人的离合悲喜,在台上流着自己眼泪,看客只道是“他会演戏”,又有谁将这戏真正看懂了些许?
那一年他唱: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花腔婉转曲调悠扬。他在台下翘首望,潇洒的年轻军官眉目俊朗。他还在唱:风静帘闲,透纱窗麝兰香散,启朱扉摇响双环。绎台高,金荷小,银镇犹灿。比及将暖帐轻弹,先揭起这梅红罗软帘偷看。他嘴角上弯眼含笑意,那墨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台上的他忽然间慌了神,差点唱错了戏词不说还忘了身旁正俯身行礼的张生。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用言语不用行动,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人万劫不复。还在挥水袖的他知道,自己的劫数到了,这一次那浓妆重彩是怎么也没能掩饰住内心真实的情绪。
他演崔莺莺,他演杜丽娘,都是重情重义的女子,可以为爱***为爱不顾一切,受尽相思痛楚的是那戏文里的人,他只是“演”而已,对,只是演,一个戏子又何以懂得什么是相思?可为什么一连几天见不到台下的他,自己的心就不似往常一般冷静沉着了呢。难道真应了那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台下排练无法专注,台上频频出错,纵使是名角儿也免不了受班主责罚,再次上台,他告诉自己凝心定神,一个转身回来竟又撞上那双含笑的眼,是他。
他请他去了自己的府邸唱戏,唱的是《武家坡》,痴情女子苦守寒窑十八载,等来的却是良人娶皇女做了驸马的消息,结局是皆大欢喜,但那女子损去的青春该到哪里去寻呢?一顶凤冠又能偿几何?他以袖掩面轻泣,他从台下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虽相视无言但彼此的心意却相互了然。后来他想,当时贪恋的也就是那凝眸处无边的温柔吧,一陷入那满目的柔光便再也挣脱不出来了。
从此他成了他的座上客,把酒言欢醉今朝。他对他轻许:生相随,死相依。一世能有一人以此相待,复有何求?他还说以后我们一起去台北,他笑着应下。
生平最怕的就是物是人非,如今物在人也在,他却已经感觉到了恐慌。戏子只管唱戏便好,哪怕战火烧到了戏台边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的。只是他没想到这曲终人散来的这么快。年轻的军官说: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台北。然后连夜驱车赶往重庆。镜前勾勒眉角的他许是料到了什么,但笑不语。只是那笑中多的是几分落寞。
他一生演了无数的生死别离,可这戏唱到了自己时竟忘了怎么哭,也罢,戏子嘛,命当如此。他是那演着别人的戏的人,不是说书的人,醒目收起的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只是,海峡那端的人儿,以后,你还敢不敢听戏,敢不敢对另一人相许:生相随,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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