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想起和慕白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我头疼欲裂。
乔安就是这时出现的。他盯着我的脸左看右看,然后伸出手,掌心向上。
我想我是真的疯了,在这个情人节的夜晚非常渴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只是拥抱就好其他什么都不要,哪怕是陌生人的也没有关系。我将自己的手覆盖上去,我说我很寂寞,他说我也是。
乔安的床很温暖。白色的被褥,松软的枕头,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我缩在他怀里,闭着眼,他抱着我,感觉很踏实。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在黑暗中聊天。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两个陌生人相互依偎取暖。
我和乔安成了朋友。他没有结婚,没有恋人,我们都很寂寞。无聊时通通电话,偶尔出来吃顿饭。他很喜欢我,甚至给了我一套家里的备用钥匙。我接受了,不过总是趁他不在时才会去。
他家的阳台正对慕白住的那幢楼,让人惊喜的是角落里有架观星望远镜,调整一下角度能搜索到慕白家的客厅,厨房,卧室,以及墙上挂着他和林爽的结婚照。
我看到他们在玄关亲吻,在厨房做饭,在客厅嬉戏;早上一家三口出门,傍晚挽着手在楼下散步。。。恩爱得让人妒忌。
我的心在他们柔情蜜意间裂成碎片,很多事就是这样,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亲眼所见又是不同滋味。
我开始和慕白争吵,因为他的临时爽约,因为他不能多呆一小时,因为他不肯在我那儿过夜,因为我生病他没来照顾。。。很多原本习以为常的事,都不愿再去包容,就像一只刺猬,一触即发。
5
如果慕白是个没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我不会爱他。可他有,那么注定我要为爱受罪。如果我们自私也许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但是会伤及无辜。
乔安向我求婚。
我问慕白你愿意让我嫁吗?如果他说不愿意,我想我不会走。可是他没有,只是说祝我幸福。
乔安老家在莆田,我们决定回那里结婚。
我约慕白见面,做了他爱吃的菜,还喝了点酒,大概都明白是最后一次的缘故,气氛有些伤感。
他推过一个黑色密码箱给我,里面整齐排列着半箱百元大钞。“你确定他会对你好?”
我思索片刻,点点头。
“离得那么远,以后照顾不到你了,要保重。”他的眼眶泛起潮红。
最后一次,他像个迫切想要占领阵地的英勇士兵,横冲直撞袭击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在他身下不断澎湃,潮湿得拧得出水了,幸福到颤栗。。。
后半夜他起身穿衣,我一把抢过衣服抱在怀里死活不松手。他叹了口气,搂着我睡下。那夜,他没有走。
我把慕白给我的房子卖了,那些钱正好填满整个密码箱。舍不得将它们存进银行,总感觉上面有慕白的体温。
我将行李打包好放到乔安那里,说好第二天机场见面。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我能回家陪伴一下父母,短期内不准备回来了心里到底舍不得。
6
就这样我离开了。第二年,父亲打来电话,说母亲快不行了。胃癌,发现已经是晚期。我握着话筒的手不住颤抖,心里仅存的一丝恨意顷刻烟消云散,立刻定了机票赶回来。
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父亲和慕白还有其他一些亲戚都在身旁。看到我时她很努力地笑了笑,拉着我的手轻声说:“谢谢你,女儿!”除了我和慕白没人能听懂这话的意思。她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母亲走了,带着秘密安静入土。
有人问我乔安怎么没有回来,我说他出国了。没有人知道,其实那天他根本没来机场。荷花苑的房子是他租的,登记的身份证资料是假的,手机关机了,我找不到他。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那只黑色密码箱,里面有我全部家当。
我在机场大厅考虑了很久,两个选择:一是回来象以前那样生活,二是按着迈出的步子继续前行。登机通知响起时,我选择了第二种,也许没有男人我一样可以有新的生活?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葬礼过后,我要走了。林爽帮忙定的机票,我不再对她挑刺使坏,她很高兴,和慕白一起送我到机场。
林爽上洗手间时慕白问我,你幸福吗?我说幸福。他说那就好。我们彼此对视,彼此沉默。
登机前他张开双臂抱了抱我,当着林爽的面很用力的拍拍我的背。
我和他们道了珍重,挥手离开。
我没有骗人,我很幸福,没有慕白,没有乔安,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依然幸福。我有了一个女儿,没有带她回来,因为她长得太象慕白,我怕别人会说闲话。
我竭力爱护她保护她,期望她能单纯快乐的成长。当然这只是愿望,命运的轱辘会驶向何方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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