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飘了些小雨,是春雨的喜!但春寒是冷的,冷在人们对春暖期盼的急切里。窗外的女贞子树上落了几只花衣衫的鸟雀,欢叫的声乐中料料峭峭了些颤音。
暖气还没有停供,屋子里的温度不低,干干燥燥。但不知怎的,我却没有了冬日里屋内的那种温暖和温馨,心里空荡荡的失落,仿佛没了魂魄的行尸。工作中的无奈和寂寞,人群里的索然和落落寡欢,是培养思念的湿土,那个遥远而又近在指尖的女子便白里夜里来扰我的梦了。
早春二月的草长鹰飞是无辜的;房间里依然是桌椅床凳和来回的脚印,它们也是无辜的;但我是恨了它们的!爱的刀剑被一个叫思念的妖灵使着,割得我支离破碎!我的理智发着高烧,我变得不可理喻:甚至恨了那条清亮的小河——尽管它给过我那么多欢乐!
人群中的一眼,便结了丝丝缕缕的缘!爱是莫名的对于错;是痛楚的祝福和指尖轻触的默契;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炼狱里煎熬;是我长了的胡须和枯干散乱的发。那个人儿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专为惩罚我的多情,让我在暗夜里丢失了,我成了慌乱的盲者!上帝说:“可怜的行者啊,我让天的光亮了吧,别找了!继续前行。”我恐惧了,害怕天亮,我甚至开始诅咒天亮!
我宁愿在夜的黑幕里寻找等待------
春的二月就在我的屋外寒冷着,星点的雨散发着嫩绿将要上演的传单。我走出包裹我那点薄薄尊严的小屋,走进春寒营造的荒天荒地里,是一只失了外壳的软软的蜗牛了。屋的后面是座小山,小山又连绵着大山,大山走的很远了,远成了无尽的层峦叠嶂。沿着荷锄的山民们用脚板磨出的小道,我融进了春寒营造的荒天荒地里。
我宁愿在夜的黑幕里寻找等待------就像我在春寒里期盼着嫩绿的上演一样!
山的小道间有两棵纠缠在一起的杜仲树,皮已经被剥的斑斑驳驳,那是我熟悉的朋友!春雨添了路面的滑,我在树下跌倒了,脸颊被枯黄的草茎刺痛了一下,我起了幽怨,但我的目光却被荒草根部两颗小石子吸引,在它们中间挤出丁点的春嫩,闪闪如朗夜的星!
我上到了山顶。
雨依然下着,春寒依旧,我的心里却多多少少漾起了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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