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哈默,42岁,结婚15年,是三个女孩的父亲。他们全家人住在丹麦第二大城市奥尔胡斯。每天凌晨3点,闹钟准时响起,他会一骨碌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起床后,他通常会烤几片面包和两个煎蛋当早餐,再就着一杯咖啡匆匆吞下肚,然后麻利地套上亮橙色的连体工作服。4点整,他已经钻进一辆高科技垃圾车。这辆车上的仪表盘很有美国航空总署的设计风格,上面装有会发光的按钮和多角度可视液晶屏。
按照路线,简要开着车途经59个垃圾站点。每经过一个,他都会跳出驾驶室,像土拨鼠似的从一个垃圾桶跑到另一个垃圾桶,用液压升降臂把垃圾倒进车厢里面。“我都闻不到臭味呢!”他气喘吁吁地说,工作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我第一次见到简的时候是在丹麦的奥尔胡斯。当时是清晨6点,天空灰蒙蒙的,我们在旅馆身后的一条小巷里碰面,那时他正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倒进身旁一辆庞大的垃圾车里。看到我,他很真诚地打了个招呼,我立马觉得他人不错。随后,他摘掉脏脏的棉手套向我伸出了手,手上还散发出这个职业所特有的酸溜溜又甜腻腻的味道,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感到他的手掌十分厚实有力。
过了一会儿,我们坐进了驾驶室。简一踩油门,汽车飞快地跑了起来,一头钻进了丹麦黎明时分那一片晨雾茫茫之中。“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运垃圾更好的工作了,”他故作小声地跟我说,“我每周只工作21个小时,年薪却有8万美元;我开的是一辆梅赛德斯-奔驰;还有,每年我都能带家人去希腊旅游。”我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红色的方框眼镜,耐克跑鞋,腕子上戴着一条手链,上面刻着“全世界最帅的垃圾工”。他跟我说,到上午8点钟他就能绕完规定路线回到垃圾车总站。然后他会冲个澡,再去健身房健身,最后做个舒舒服服的SPA按摩———这都是工会提供的。他偶尔还去干点儿瓦匠活,算是副业,这样他每年还能多赚6万美元。
而比赚钱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目前的生活非常满意。“我现在就像鸡蛋里的蛋黄!”他说。这句话是典型的丹麦式表达,意思是说“他很幸福,很知足”。在他所住的社区,垃圾搬运这份职业不会被人看不起。
到了周末,简会去同一个街区的牙医或律师家串串门。每天下午3点左右回家之后,他还会花点儿时间辅导三个女儿的功课。每周有三个晚上,他会去本地的一家体育馆,换上短裤、运动鞋、红色的运动衫,再口含哨子,去给他女儿所在的室内足球队当教练。他这日子过得真可以说既充实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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