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将对于生死的两种选择贯穿《史记》篇章的始终,使其内涵更加丰富而具有耐人寻味的哲理意味,择生与择死的两种选择并不相同,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精神内涵,但究其本质,两者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择死并不是对择生的单纯否定,相反地,择生也不是对择死的刻意反驳,两种选择本质上是具有包容性的,都有着相同的思想内涵。择死者看重的是生命的高尚纯洁,而择生着更注重生命的最终价值,两种选择只是着眼点不同,但是却都是以人生价值作为共同的理想追求。珍惜生命并不意味着苟且偷生,而是在艰难的余生中时刻保持生命的自觉;慷慨赴死也并不意味着意气用事牺牲性命,《史记》中多数的仁人志士都是为了国家或者是为了理想才牺牲生命。人生的意义最终还是要实现自身的价值,而这也正是司马迁生死观的核心之所在。
然而,司马迁并没有明确的规定择生与择死的具体标准,什么情况下就应该慷慨赴死或是忍辱求生,他是要求在面临生死抉择的关头,要理智的分析局势,同时考虑自身的客观条件。但遵循的唯一标准还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这一标准要比儒家规定的限制人们的约束要合情合理得多,因此,时至今日,对于我们都具有很大的现实意义。
无论是为理想为宏愿择生忍辱以成功名的英雄,还是为道义为知己择死慷慨悲歌的壮士,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在他们身上都充分体现出了生命的价值,他们的壮举值得后世称颂和流传。司马迁对于他们饱含激情的记述也鲜明地展现出了他自己的独特的生死观:以是否能够实现人生最大的价值为最基本的衡量标准。司马迁赞许英勇的择死者,但他更看重忍辱奋发的择生者。在当时独尊儒术的大社会背景下,他的生死观念具有哲理的思辨精神,更具有超前的进步意识,产生深远的影响,而他对于生死观的理解与阐释也是他“成一家之言”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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