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生活着一个很不起眼但很阳光的男孩。男孩每天那嘹亮的歌喉,面向大山的另一边传达着优美的山歌,那动人心弦的旋律渲染着这个死寂的小村庄,让它拥有了一份难得的生命色彩!
随着岁月的逐渐流逝,男孩心中萌生了一个又一个无穷而又飘渺的梦想,每当夕阳西下鸟雀归巢的时候,男孩都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暸望那看不到尽头的连绵大山。畅想着走出大山的那一瞬间,男孩脸上浮现出了天真的微笑,幻想着,憧憬着,就这样忘我的摇晃着脑袋傻笑着,直到妈妈亲切的呼唤,打破了群山之间的幽静,男孩才不舍的向夕阳告别,回到妈妈依旧温暖的怀抱,那一年那一天,男孩8岁!
生日那天,妈妈刻意给男孩多煮了两个鸡蛋,一碗面条,以庆祝男孩在这深山中度过了他8年的年少时光。男孩睁大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妈妈,天真的问:“妈妈,山的那一边是什么样的?”妈妈沉思了片刻,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这辈子都是以大山相依。从未走出过大山的妈妈拍了拍男孩的头,轻声的说:“孩子,等你长大了,走出大山就明白了。”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嚼着热乎乎的鸡蛋,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男孩有了期待,期待着长大的那一年那一天。
日复一日,不知多少个日出日落从男孩眼中逝去,不知经历了多少个花开花落,不知多少个黑夜,着着妈妈疲惫的脸和闪烁的煤油灯,聆听着屋外零乱的蛙叫。终于在一个看似平静的下午,男孩听到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男孩一路小跑从邮差叔叔手中接过一封信,当男孩打开信封时,‘录取通知书’几个红色大字映入了他的眼帘。男孩无比的激动,双手舞动着手中的那份通往城市梦想的信笺,高兴得再次唱起了山歌,优扬的歌声伴随着微风吹拂树叶的声音,显得那么的渗人心肺。男孩多想即刻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他亲爱的妈妈,心想妈妈一定会特别的开心。但妈妈上山打柴去了,男孩的脸上此刻散发出一种失落。于是,男孩独自坐在屋前的石板上等待妈妈的归来。男孩不停地翻动着手中的录取通知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夜色将要笼罩整座大山了,可还是没有出现妈妈的身影。男孩不想再这样等下去了,迫切想让妈妈知道这一消息的心情,促使男孩朝妈妈上山的路走去。一路走,一边喊着妈妈,天越来越暗,男孩却越走越远,可他依旧没有找到妈妈的影子,可是男孩并没有回头,执意往前走着。
天终于黑下来了,淡淡的月色把男孩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不远处传来的狼叫声让男孩有了些许恐惧。男孩想回家,可是当他转过身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得太远了,在这错综复杂的深山里,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男孩感受着眼前灰暗的一切,耳边不时传来令人惧怕的叫声,男孩害怕极了,多么希望妈妈的身影能在此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始终没能够。男孩蹲下身子,双手抱肩地注视着四周阴暗的环境,从小在妈妈佑护下长大的他不知所措。男孩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自己亲爱的妈妈,但附和他的只有大山里的回音和野狼的嚎叫。慢慢地,也许男孩是累了,饿了,疲倦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沙哑,他好想睡觉,好想躺在妈妈的怀里,听着妈妈吆喝的歌谣入睡,可是此刻却显得那么的奢侈,男孩很无助。就在这时,一双发着亮光的眼睛向男孩走来,活像一对莹火虫,却多了几分凶恶。
当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一夜未眠的妈妈终于从邻居那里得知了儿子的消息,原以为一向贪玩的儿子会在某个邻里家玩耍的妈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会离她而去,一路上不断的安慰自己,这不是真的。妈妈在乡亲们的陪伴下,来到儿子出事的地方,看着昔日活崩乱跳的儿子现在只剩下一堆破烂的衣裳和零乱的尸骨,妈妈没能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即昏死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份男孩的录取通知书,妈妈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伤痛,抱着儿子的衣裳放声大哭,痛苦的折磨让她霎时失去了理智,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使劲的呼喊着男孩的名字,但男孩终归没有再回来,他永远从妈妈的视野中消失了,从青春的年华中飘逝了。
妈妈平静地接过儿子的遗物和那张崭新的通知书,神情晃惚的走着,不停的自言自语着什么,谁也不知道她要去往哪里,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去完成儿子长久以来的心愿!在一个下雨天的午后,妈妈孤身一人,踏上了去城里的汽车。当繁华的都市映入妈妈的双眼时,妈妈并没有觉得这座城市有多美,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喜悦和新奇,有的只是失去儿子的悲伤与绝望!
从那以后,在遥远的小山村里,少了一位慈爱的母亲;而在几十公里开外的大都市里,却多了一位疯疯癫癫的老太婆,嘴里每天重复着一句对白:“我儿子进城了,我儿子有出息了。”谁也想象不到她背后所发生的故事,哪怕是有人议论起她,也大都认为只是个要饭的疯婆子而已,没有人去真正关注过她。只是有人不经意间,发现她时常对着一堆破旧的衣裳发呆,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没人能听得懂,也没人愿意去听。
也许只有上天知道,那是妈妈对男孩表达着的一种爱,一种永不熄灭的爱,一种伟大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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