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那年,我爱上一位师姐。
师姐是我的同乡,她的出现,给我初到陌生城市的求学生活带来了些许温暖。
我们一同到图书馆上自习,一同去食堂吃饭,一同去看电影。简单的校园生活就这样幸福地流转,日子像奔驰的野马,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我以后要回老家的一个中学去教书,这几年一直是老校长在负担我读书的所有费用。”毕业前夕,师姐靠在我的肩上,温柔地问我,“你毕业后会来找我吗?”
我说:“你等我一年,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离别的站台,总是充满感伤。当列车呼啸而过的时候,回首仿佛已是天涯陌路。
一年后,我还能如期找到回家的路吗?我无法确定。或许,年轻岁月的约定,注定只能是一个遥遥无期的美好期许,因为谁也无法把握未知的明天。明天总是充满诡谲的变数。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师姐的来信,她说:“老校长对我很好,像慈祥的老父亲,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嫁给他有些愚笨的儿子,我不知道怎么拒绝老校长的期望,他对我有恩……”
我没有回信。或许是为了可怜的面子,亦或许是为了虚妄的尊严,我放手了这份无疾而终的爱情。
一段美好的爱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一个幸福的约定就这样转瞬化为了尘埃。
人生相遇充满偶然,而结局却是必然。
再见师姐的时候,是我多年后的一次回乡探亲,在老县城的一条老街上。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结婚后我才明白,感恩代替不了爱情。半年后,我就离婚了。现在一个人过,无所谓好坏。”师姐看着我,幽幽地问,“当年,你为什么不回信呢?或许,你的回信至少可以让我重新做出选择。”
我一直以为,爱一个人就得给她幸福,如果她要走,就坦然地放手,成全也是一种爱。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多年后,我才突然明白,当我在成全对方而牺牲爱情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对方是不是真的要我来成全。当时顾及面子和尊严而没有挽留的,可能是彼此一辈子的幸福。
所以,当彼此爱着的时候,一定要为爱情谋划一个结局,不管这个结局是好是坏,都不要轻易地放弃。人生的很多遗憾和错误,其实都是我们自以为是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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