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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时间:2011-03-02 12:24 来源:www.aiduwen.com 作者:潘鹤 点击:

  原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相逢,谁知事隔二十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他们又相遇了,地点在故乡的那座城市。
  
  昔日生涩的少年早已留在记忆的深处了,步入中年的他们都事业有成。他,是知名学者,在几所大学里传道授业,厚重的文化底蕴使他卓尔不群,引人注目;她,大学毕业后经商,如今在那座城市里她已是商界的风云人物,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四十多岁的女人了看上去还像刚步入三十岁的女子,风韵典雅,熠熠生辉。
  
  人生就是这样无常,这场聚会他和她被安排同在一张酒桌上,而且还是正对面,中间就隔着一张圆桌。多年前他们同桌读书,如今聚首又在同一张桌子上,所不同的是多年前同窗共读,现在只能无言以对了。气氛有点说不出的味道,他俩隔着桌子相互平静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远没有与其他同学相遇的那份热情和惊喜。
  
  前半场老同学轮番敬酒,她借口身有胃病,滴酒不沾;他却来者不拒,杯杯见底,一副“将进酒,杯莫停”的模样。
  
  整个场面都尽收眼底的她,自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微笑,没有一句相劝之词。用“波澜不惊”来形容此刻的她应该最合适不过了。
  
  后半场大家都在舞池里跳舞,包括他。惟独她没有。一个人坐在杯盘狼藉的酒桌上自斟自饮,亦是杯杯见底,跟先前的他一样,所不同的是没有人来敬她,大家都在忙着跳舞,她好像也不需要谁来陪。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散场的时候,他们在门口相遇。
  
  他说:你胃痛,以后就别喝了。
  
  她狠狠的说:你管不着!说完就要走,一副摇摆的样子,在寂静的午夜里,像一枚因风起舞的柳叶。
  
  他觉得有些心痛就说:我送你吧!
  
  “不用,我有车的。”说着她就从自己的包里摸出遥控钥匙,然后就是焦急地寻找自己的白色跑车。听到车子被解锁的声音,她跑了过去,近看却不是自己的车。
  
  酒店的保安跑过来说,夏总,车在那边。要不要通知人过来接您?
  
  “不用了,谢谢。”她对一副毕恭毕敬的保安说,随后就打开了车门,不一会儿一辆白色的跑车就缓缓朝寂静的街道驶去……
  
  一种尖利的东西突然刺进他的心,如多年前一样。心就变得坚硬起来了。燃起一支烟,他猛吸了一口,借着酒力,紧踩油门朝相反的方向急速地飞去……
  
  踩着午后的阳光,他又一次来到江边,记忆中的那一片片芦苇早已不存在了,这里耸立着一座座高楼大厦,他在一棵歪脖子的大树下停住了。
  
  旁边是一家大超市,二十年前这里没有这么高的楼,也没有规模这么大的超市。在这棵歪脖子树下,有一位大妈在这里摆摊卖米粉,那米粉很好吃,也不贵。八角钱就可以盛一大碗,还香喷喷,油辣辣的。那年他读高三,也是在这棵大树下,他把身上所有的硬币全部摸出来,最终排出八枚一角的硬币,刚够给她买一碗米粉的钱。他是一个农村少年,父母死得早,是奶奶一手把他带大的。他没有过多的闲钱,倾其所有刚够给她买一碗带有油辣椒的米粉。
  
  树上的鸟儿唧唧喳喳地叫,他突然听到了她吃米粉时,因为觉得太辣而不断杂吧的声音。
  
  云朵遮住了阳光,有些凉爽了,继续朝前走去,他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就要离开这里飞往北方了,这是最后一次沿着年少的足迹了,他又想。
  
  江边的那块大青石还在,只是上面长满了青苔,他蹲下来,抚摩着被流水冲刷得滑溜溜的石块,他看到自己的倒影在水里摇曳不定,江面吹来一阵风。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女孩平平展展地把他的衣服晾在那块大青石上,衣服上面有一个补丁,他踢足球,劣质的衣服经不住他过多的运动,一不小心就拉开一个大口子,是她替她补上的。
  
  高中三年,她是班长,组织能力强,人又长得漂亮,还多才多艺;饱一顿饿一顿的他,最大的梦想就是食堂搞聚餐,到时他就能放开肚皮猛吃一次。他踢足球是有原因的,体育老师经常请球队吃饭,他悄悄地抓住这个机会,当然这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年少的敏感使他想在同学面前保留一份尊严。在同学眼里,他俨然是一个难得的足球健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苦涩,在学校里,他一分钱都没有,半夜还出去帮煤车卸煤来维持艰难的生活,还得想办法骗奶奶,他说自己在学校里有很多很多助学金,足够应付的生活,叫奶奶以后就别背菜去镇上卖了,他家离镇上有十五六里路,山路难行,他经常梦见奶奶摔在山谷里,到处是血,半夜醒来,他常常躲在被子里哭,他怕失去奶奶,除了奶奶,这个世界上他就再也找不到一个亲人了。
  
  因为成绩出类拨萃,高中三年,老师叫他担任班里的学习委员。令人头痛的题目到他手里简直就是一道简单的游戏,再复杂的题目碰到这个乡下少年总会迎刃而解。学生时代,优异的成绩也会令人注目。
  
  他觉得有一双柔和的目光时常在望着自己的背影,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心中慢慢地发芽。他感觉那是她的眼神。
  
  他喜欢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因为这样就可以看到她那别具一格的背影。
  
  年少的他,因为贫寒,就把最真的梦交给浮在黄昏里的最后一抹斜阳,斜阳里,飘起的雾淡淡的,像无依无靠的心。
  
  同为班干,共事三年,或多或少,总有接触的机会,渐渐地,她知道了关于他的一些情况,就有意无意地帮他,他总找借口婉言谢绝。
  
  他自卑地想:她是县委书记的女儿,而自己是笨拙的乡下少年,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奢谈爱情。
  
  他认为他们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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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sa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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