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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2009年,地点汉堡。
他每天要参加5个以上的会议,早9点在汉堡,中午1点在柏林,晚上22点在汉诺威;早9点拿铁,中午1点拿铁不加糖,晚上22点双份拿铁......这就是他的生活。他已经略微发福,少年时坚毅的眉目如今变得温和了许多,那原本温柔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柔和。而十年不变的,是他的住址和电话,也就是那封情书上,他所留下的联系方式。
他还在等待,明知道不可能,心底还是存着一丝的侥幸。信刚刚寄出的几个月,史蒂夫每天查看四次信箱,以至于渐渐患上了强迫症。一年之后,在一次次希望变为失望的打击中,他终于把查看信箱的频率改为一天一次。此后十年,风雨无阻。
十年里,他没有再寄出一封信给她,但是他厚厚的十本日记中,每一页都有她的名字,虽然明知道她不会原谅他,明知她连信都没有回......
终见迟到十年的情书
我们已经知道,那封信是遗失了,这个故事本应画上悲情的句号。但是,奇迹发生了。
2009年3月14日,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在祝贺她生日之后,母亲顺便提起,家里翻修壁炉,在壁炉与墙壁的夹缝间发现了一封未拆的信,收信人是她,寄信人是他,而时间是十年前。
她连夜赶到了家里,早已泛黄的信封,他的笔迹,熟悉而陌生的笔迹。
信纸已经薄脆,拿出来就破成了好几片,她急切而笨拙地把它们拼好,不知不觉读出声来,当她读到落款的日期--1999年3月14日时,突然掩面痛哭起来。
第二天,她回到了巴黎的公寓。那张碎裂的信纸早已被细心的母亲拼贴在一条柔软的丝巾上,握在手里有一种流动的质感,让她恍惚间感到似乎握着的就是往事本身
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手机的拨号键上,而屏幕里早已输入了他的号码。
她一遍遍地输入他的号码,又一遍遍删除,泪流满面。
这封信来的太迟了,她思忖道,一切都太迟了。双手颤抖着,她打开了十几年前的一个破旧的笔记本,在那个被一遍遍抚摸过的已经模糊的页面上,滴落了十几年后的泪滴.他稳健的笔锋中带着不着痕迹的花体--"我会等着你,永远."
腮边挂着泪滴,她斜倚在沙发上昏昏睡去。
一阵铃声传来,她顿时从梦境中惊醒,睁开眼睛一看,手中握着的不是圣诞礼物,而是自己的手机,那一行号码还停留在屏幕上。
她怔了怔,仿佛在幻觉的驱使之下,用力按下拨出键。突然,她看到时间是早上六点一刻,想要挂断,但是电话已经被接起了:“你好,我是史蒂夫。”他的声音隔着电波,听上去还是那么熟悉,并没有睡眠被打断的不悦。“......”她不知该说些什么。“......”那边也沉默了良久。突然,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几乎在喊:“卡门?是你吗,卡门?”
“是我,史蒂夫,是的,我是卡门......”她泣不成声,突然又破涕为笑。两人都语无伦次,但是一个简单的状况明了了......他未娶,而她,还未嫁。
本来,他们约好第二天早上10点见面。
但他已经无法再等待十几个小时,所以坐了一个加开的航班,不顾一切地来了。
机场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瘦削的她像一条逆流溯源的鱼。他先看到了她,那一瞬间,时光仿佛倒流了16年。她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美丽。
他向她奔去,终于,她也看到他。四目相对时,突然两个人都呆在原地。四周的一切如河水般“哗哗”地流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对视了足足30秒,他用目光在询问,她也用目光在回答。两人之间的默契原来从未改变......
2009年7月17日,他们在当年的初恋之地普利茅斯举行了婚礼。参加婚礼的人比他们想象的多了好几倍,大家都希望能分享两人奇迹般的“好运气”。史蒂夫快乐得像要旋转起来,而一袭白纱的卡门惊艳无比。她面对记者的镜头,娓娓诉说道:“我终于嫁给了我一直深爱着的男人。就让我们的婚礼成为这段浪漫奇缘的顶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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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sammy)